肆阿四啊

自由如风,野蛮生长!

【孟宴臣X原创女主】童话(一更完)

         孟宴臣和原创女主丛霁,主打的就是一个童年认识,相依相伴,救赎哥妹的故事。

  

  在我设定的这个世界里,每个人都会幸福,都会有好的结局。【敲重点he!!】

  

  沁沁不当恋爱脑,专心学习搞事业。

  

  孟宴臣不会再压抑地看着蝴蝶墙,一遍一遍地体会爱而不得。

  

  人设基本遵从原剧不改变,但是一些我觉得特别雷人的设定可能会更改。【敲重点!!】

  

  排雷:

  

  可能会ooc。

  

  第一人称视角。

  

  哥妹没有感情线,兄友妹恭。

  

  大家食用愉快,么么哒(真诚作者版)~

  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  这年的夏天尤其的热,在这个炎热的夏天里,阳光就像壁炉里的火焰,给本来就热的空气又加了一把柴,直燎得人口干舌燥。

  

  就在这一年,我六岁,刚和父母从法国搬回国内,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他们。

  

  我一边听着身后搬家公司搬动家具发出的噪杂响动,一边一心二用地蹲在树下,看着成群结队的蚂蚁团结地搬运食物。

  

  就在我看得认真的时候,身后杂乱的响动中突然传来两个稚嫩的童声,让我的注意力不由得有些分散。

  

 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咋咋呼呼的,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八卦:“这是谁搬来了?我记得隔壁这栋房子不是你家的吗?”

  

  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则显得平稳而又毫无波澜:“是我爸爸的一个朋友。我们家已经把房子转卖给他们家了。”

  

  “那不就是你的新邻居吗?新鲜啊!”那个咋呼的声音又再次响起,语气中还带着暗戳戳的兴奋。

  

  另外一个声音过了好久才默默地应答了一声:“嗯。”

  

  我心里不由得一乐,看来我这个新邻居还挺有个性。

  

  就在我准备起身去打个招呼的时候,身后的两个人好像才刚刚注意到蹲在角落里的我。我听到他们走近我的脚步声,然后我的右手边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嬉皮笑脸的男孩。他学着我的样子蹲在我身边,自来熟地和我招呼:“嗨!你蹲这儿干什么呢?”

  

  我转头也朝他笑了笑,指了指路边的蚂蚁:“喏!看蚂蚁搬家呢。”

  

  他乐颠颠地点了点头,站起身朝我递出了手,想要拉我起来。

  

  我拍了拍他的手掌,并没有握住,然后动作麻利地站了起来,朝他笑了笑表示感谢:“没事儿,我自己可以,谢谢啦!”

  

  他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:“没事没事!”

  

  我这才看清了原来自己背后还站着一个人,他看着和我年龄差不多大,肤色很白,穿着小西服,戴着一副黑框眼镜,正静静地看着我,看到我转头看向他,朝我露出了一抹礼貌又浅淡的笑:“你好!我叫孟宴臣。”

  

  我回国以后很少看到长得这么好看的小男孩,不由得愣了愣,然后朝他笑着点了点头:“你好啊!我是你家隔壁新搬来的邻居,我叫丛霁。”

  

  另一个男孩儿在一边看了看孟宴臣,又看了看我,也自来熟地介绍起自己:“我是肖亦骁,咱这算是认识了,以后有空一起玩啊!”

  

  我点了点头表示感谢。

  

  就在肖亦骁准备拉着孟宴臣和我继续攀谈的时候,搬家公司的车已经驶离了我家门口,隐约听见我妈妈在家里叫我的名字。

  

  我只好对肖亦骁和孟宴臣表示歉意,并邀请他们过几天来我家做客。

  

  肖亦骁欣然地代表自己和旁边无奈的孟宴臣答应了。

  

  

  

  

  让我没想到的是,还不等肖亦骁带着孟宴臣来拜访我,我就先“登堂入室”,去孟宴臣的家里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。

  

  前面不是正好说起孟宴臣他爸爸和我爸爸是朋友吗?作为朋友,依照孟怀瑾的个性,必然是要宴请我们一家人,恭贺我们家乔迁的同时,顺便和我们家小聚一下,为未来的合作打好关系。

  

  我第二次见到孟宴臣是在他家里。

  

  那时候他刚上完钢琴课,穿着一件白色衬衫,带着熟悉的黑框眼镜,跟着孟怀瑾和付闻樱一起站在门口迎接我们一家的到来。

  

  我第一次见到付闻樱,就知道她是个严肃的人。虽然她见我的第一面就对我表示喜爱赞许,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,这只是因为礼貌和教养,而无关真实情绪。

  

  但是我并没有太在意付闻樱的客气,依旧以平时面对亲近的长辈态度和第一次见面的付闻樱交谈。

  

  因为我妈妈从小就告诉我,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是从慢慢建立起来的,没有人有义务需要喜欢你。只有在相处的过程中真诚地对待,才可能建立起良性的关系。

  

  在一晚上的觥筹交错中,或许是察觉到了我见面以来一直很真诚的态度,付闻樱看着我的眼神里逐渐有了真切的温度。

  

  而在和付闻樱交谈的过程中,我也在好奇地观察着孟宴臣。

  

  他一晚上一直挂着不变的礼节性微笑,好像戴着一张没有感情的社交面具。同时,我发现他的表现和我上次在门口碰到他时完全不一样,变得从容且健谈,让我爸爸妈妈赞不绝口。而付闻樱则看着这样的孟宴臣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  

  有一刻,我感觉孟宴臣好像不像是一个鲜活的人,而像是一只僵硬又华美的蝴蝶标本,被钉在了墙上,只为让看客们欣赏赞叹。

  

  我心下不由得为他暗叹一口气,竟然对他产生了深切的同情。

  

  但是不过片刻,我就甩了甩脑子里荒谬的想法,觉得是自己想太多。

  

  临走的时候,付闻樱低下头摸了摸我的脑袋,邀请我有空常来家里玩。我笑着开心地答应了,但眼神却在长辈们看不到的角落偷偷地看着孟宴臣。

  

  他还是挂着浅笑,和我父母礼貌的道别。或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,突然微微低头和我视线交错,我们两个人都不由得愣了愣,然后都默契的挪开了视线。

  

  

  

  

  

  从那次之后,每到周末的时候,我就常常去孟宴臣家做客。

  

  大多数时候付闻樱和我妈妈都会相约去画展或者去品茗,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待在一起玩。

  

  出门前付闻樱往往会严肃地叮嘱孟宴臣好好招待我,而孟宴臣往往也会听从他妈妈的叮嘱,对我关怀备至。

  

  但是我知道,他脸上的笑容往往都不是真的。就像是一张假面,只是虚伪的、糊弄人把戏。

  

  终于有一天,我实在是觉得憋闷的不行。倒也不是为了我自己,而是为了他。

  

  那天我们吃完饭在花园散步。我突然转过身看向孟宴臣,他又下意识的挂起了他的微笑面具。我深吸一口气,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:“不想笑就不要笑了,不好看。”

  

  孟宴臣没有想到我会突然说出这句话,嘴角挂着的笑容慢慢地凝固住,然后愣愣地看着我。

  

  我朝他噗嗤一声笑了出来:“这样就对了,这个表情多可爱啊。”

  

  我故意趁他没反应过来,故意摸了摸他的脑袋:“以后也别假笑了。你就想笑就笑,不想笑就不笑,别勉强自己,至少在我这儿,我不会因为你不笑就不高兴的。”

  

  他听完我说的话,沉默了很久,然后说:“真的吗?”

  

  我坚定地点了点头,伸出了我的小拇指:“我不会告诉付阿姨,也不会不开心,不信我们拉钩?”

  

  孟宴臣看着我的眼睛,松开了下意识握紧的拳头,伸出小拇指和我打勾勾:“拉钩。”

  

  

  

  

  自那之后,我和孟宴臣的关系就变得越来越好,他也逐渐开始向我展示真实的自己。

  

  我开始逐渐了解他的喜好。

  

  我知道他喜欢蝴蝶标本,但是因为付闻樱觉得不干净,所以这个爱好一直被命令禁止。我还知道他想看动画片,但是付闻樱觉得玩物丧志,所以他也一直不被允许看……

  

  或许是因为付闻樱和我妈妈的关系逐渐变得融洽,再加上我的性格很讨她喜欢,所以她一直挺信任我的。

  

  这份信任就给了我顶风作案的机会。

  

  我常常趁着到孟家玩的时候,偷偷带着我新收集的蝴蝶标本送给孟宴臣,并且在他遗憾表示婉拒的时候,告诉他我先替他报管,等他长大了在一起还给他。

  

  我还邀请他到我家做客,然后带着他看他一直想看的《名侦探柯南》。有的时候还顺便夹带私货,向他力荐我最爱的《魔卡少女樱》。

  

  虽然他经常表示兴趣缺缺。

  

  由于我和孟宴臣同岁,在我们七岁那年,加上被凑数的肖亦骁,我们三个被一起打包送进了燕城最好的小学。很巧的是,在20个班级里,我和孟宴臣又幸运的被分到了同一个班级。而肖亦骁则很不幸的被分到了离我们最远的班级。

  

  一天放学,当我吃完晚饭,敲响孟家的大门,正打算找孟宴臣展示我爸爸给我买的相机的时候。坐在沙发上的付闻樱站起来走到了我的面前,表情严肃的脸上勉强扯出了一缕笑:“霁霁来了啊,今天宴臣可能不方便和你一起玩了,你明天有空再过来吧。”

  

  我感觉到情况不对,也不敢多问什么,只是笑着说没关系,然后乖巧的和付闻樱道别。

  

  回到家,我朝喊我吃水果的妈妈挥了挥手,飞快的跑回房间打开了窗户。看着对面近在咫尺却禁闭的窗户,毫不犹豫地按照一直以来的规矩,有节奏地敲击了三下玻璃。

  

  对面的窗户很快就打开了,孟宴臣眼眶红红地看着我,掩饰性地低了低头。

  

  我观察了一下他房间的动静,小心翼翼地问到:“你这是又挨付姨骂了?”

  

  孟宴臣低着头,声音闷闷地应了一声:“嗯。”

  

  我长叹了一口气:“你吃晚饭了吗?”

  

  孟宴臣摘下眼镜,摇了摇头。

  

  我敲了敲窗户,思索了片刻,示意他稍等我一下,然后跑到楼下去冰箱搜罗了昨天刚买的巧克力慕斯,顺便给自己捎上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。

  

  回到楼上的时候,孟宴臣还站在窗前等着我,看到我揣着蛋糕,气喘吁吁的样子,语气不由得有些着急:“你跑什么?也不怕摔着。”

  

  我嘿嘿一笑,并不在意:“这不是怕你饿死吗?你先拿着蛋糕,然后让一让。”说完把手中的蛋糕递给他。

  

  他接过蛋糕,不解地往一边退:“你要干什么?”

  

  我搬过一边的椅子,借着椅子的高度攀上了窗台。

  

  孟宴臣吓得连忙把蛋糕放到一边的桌子上,伸手扶住我已经爬过来的身子:“你小心点!”

  

  我动作轻盈地跳下窗台,拍了拍手上的灰尘:“第一次爬墙就献给你了。”

  

  孟宴臣又生气又无力地深呼吸:“那我真是要谢谢你了。”

  

  我拍了拍他的肩膀,端过一边的蛋糕,拉着他的手坐到了一边的双人沙发上:“你这是怎么了?这次这么严重,付阿姨都到了要关你禁闭的程度了。”说完把蛋糕递给他,然后拆开了棒棒糖的包装袋。

  

  “考试没考好。”孟宴臣拿叉子工整地分割着蛋糕,闻言淡淡地回答到。

  

  我想起他那个98分的语文卷子,惊讶地看着他:“都考成这样了还算没考好!”

 

  “错别字多扣了一分。”孟宴臣把吃完的蛋糕放到一边,擦了擦手。

  

  “付姨太变态了!我要是考98分,我妈能乐死。结果你居然还要被关禁闭。”

  

  孟宴臣看着墙上的贴画,面无表情:“是我做的不够完美。”

  

  我静静地看着孟宴臣的表情,发现他虽然语气淡淡,但是手却用力地握成拳头。

  

  我拉起他紧握的手,一点一点展开:“没有人能永远做到完美,你是人又不是神。”

  

  说完我模仿妈妈平时安慰我的样子,笨拙地抱了抱他,轻轻地拍着他的的后背:“我妈妈经常和我说,有遗憾未必不是一种圆满,凡事过满则亏。”

  

  说完,我感觉我肩膀处逐渐被温热的液体浸湿了。孟宴臣靠在我的肩膀上,无声地流着泪。

  

  我安抚着拍着他的背,很久没有说话。

  

  

  

  

  我们九岁那年,付闻樱和孟怀瑾收养了一个叫做许沁的女孩,据说是孟怀瑾已故老战友的遗孤。自此孟家多了一个小女儿,孟宴臣也多了一个妹妹。

  

  就在许沁被带回孟家的第二天,妈妈带着我上门拜访。

  

  付闻樱像以往一样招待了我和妈妈,虽然表情依旧端庄从容,但是眼中却有藏不住的担忧:“沁沁这孩子自从昨天来了之后,就一直不说话,也不走出房门。现在宴臣在陪着沁沁呢,真是让人着急啊。”

  

  妈妈拍了拍付闻樱的手,缓声和她交流着关于许沁的一切。

  

  我默默地听着,过了一会儿向付闻樱提议道:“阿姨我可以去看看沁沁吗?”

  

  付闻樱缓和了神色,淡笑着点了点头:“好孩子,那沁沁就麻烦你了。”

  

  我笑着应了,然后起身上楼。

  

  按照付闻樱的指示,我很顺利的找到了许沁的房间。我敲了敲门,来给我开门的是孟宴臣。他看着我,本来带着点担忧眼睛很明显地亮了起来。

  

  我顺着打开的门缝,笑盈盈地和坐在床边抱着一只小兔子,正静默地看着我的许沁打招呼:“沁沁你好!我是丛霁姐姐。我可以进来吗?”

  

  许沁默默地看着我,似乎是正在判断我地意图。过了很久很久,久到孟宴臣都开始有点紧张的时候,许沁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。

  

  我松了一口气,在许沁的允许中踏进了属于她的领地。

  

  我试探地坐在她的身边,看着她怀里的兔子,惊喜地发现我居然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,于是开口道:“诶!沁沁你也喜欢这个兔子吗?我也有一只诶!只不过我的是白色的。我的兔子说不定和你的兔子还是好朋友呢?”

  

  许沁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兔子玩偶,又沉默了很久,然后终于开口问到:“姐姐你也有一只兔子吗?”

  

  我点了点头,指了指孟宴臣:“不信你问你哥哥,他可以给我作证哦。”

  

  许沁看了看孟宴臣,孟宴臣朝她点了点头。许沁终于浅浅地笑了。

  

  我和孟宴臣对视一眼,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。

  

  

  

  自那之后,许沁好像是接受了我的存在。我们知道她因为父母的去世而感觉害怕,所以我和孟宴臣也总是在有时间的时候,默默地陪在她的身边。

  

  很长一段时间,孟家经常能看到是画面就是:许沁低头刻着木雕,孟宴臣埋头看书,而我拿着相机把许沁和孟宴臣当成模特拍照。

  

  有一天,我们还是在一块儿照常各干各的事情。阳光和暖地照在我们身上,照得人直犯懒。

  

  许沁也在这温暖的阳光里靠在沙发上睡着了。

  

  我拉过一边的毛毯,想给许沁盖上。可就在这时,她平静的睡颜却突然变得惊恐起来,嘴里还一直喃喃着:“妈妈我害怕……妈妈……”

  

  我和孟宴臣对视了一眼,蹲在了许沁的面前,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抚道:“沁沁别怕,哥哥姐姐都在呢……别怕……别怕……”

  

  似乎是我的安抚起到了作用,许沁的表情逐渐变得平静下来,又陷入了睡眠。

  

  我朝孟宴臣眨了眨眼睛,示意他和我一起到阳台去。

  

  孟宴臣了然地点了点头。

  

  我们两个默契地轻声走到阳台上,拉起了门。

  

  阳台上没有了室内空调的温度,空气带着厚重的闷热感。

  

  孟宴臣拉着我坐在阳台的沙发上,沉沉地叹了口气:“沁沁好像经常做噩梦,她睡着的时候,我每次路过她房间都能听到她说害怕。”

  

  我也跟着叹了口气:“你看看沁沁眼睛下面的黑眼圈就知道了,她估计是很久没有睡过安稳觉了。”

  

  我顿了顿,脑子不停地思考着办法,突然我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,我朝孟宴臣嘿嘿一笑:“要不让沁沁晚上和你睡?有人陪着,这样她应该就不会害怕了。”

     孟宴臣瞪大了眼睛,伸手用力地弹了一下我的额头:“沁沁都这么大了,怎么能和我睡?你这都是什么馊主意。”

 

  我捂着额头,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你轻点儿,疼!”

  

  孟宴臣的神情一下子变得着急起来,他伸手就要拉开我捂住额头的手:“对不起,我不是故意的,你让我看看。”

  

  我松开手朝他做了个鬼脸,笑道:“开玩笑的,不疼。”

  

  孟宴臣放下手,似乎是因为自己居然轻易上当受骗有点懊恼,低下头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的眼睛,淡淡地叫了一声我的名字:“丛霁。”

  

  虽然他脸上表情冷淡,但是发红的耳朵却偷偷出卖了他。

  

  我正了正神色,坐直了身子,不再开玩笑:“要不让沁沁晚上来我家和我睡吧?就说是我看了恐怖片晚上害怕,让她陪我睡。”

  

  孟宴臣点了点头:“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
  

  我看着阳台上的那盆文竹,苦恼地长叹:“让我想想怎么说服付姨。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啊!”

  

  经过了一个下午的苦思冥想,我终于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。

  

  在我妈妈和付闻樱看完展来接我时,我向两个人提起了我的请求。

  

  我妈妈自然是欣然同意,但是付闻樱却明显把不同意写在了脸上。

  

  我心下一横,拉住了付闻樱的手,摇着她的手臂,第一次向她撒起了娇。

  

  我偷偷凑在付闻樱的耳边,怯怯地说:“付姨,我昨天偷偷看了一部恐怖片,昨晚一晚上都不敢睡觉。怕我爸爸妈妈笑我这么大还怕黑,我也不敢去找他俩。”

  

  说完,眼巴巴地看着付闻樱:“付姨你就帮帮我吧。”

  

  我原本都觉得要没戏了,正准备再想办法的时候,付闻樱原本严肃的表情居然因为我的撒娇卖痴软化了下来,她拍了拍我的手,最终还是答应了我的要求。

  

  晚上我如愿拉着小小一只的许沁,一起进入了梦乡。在入睡前,我隐约听到了许沁在我身边轻声说了一句:“谢谢你,丛霁姐姐。”

  

  

  

  时间一年一年过去,我们大伙儿也逐渐长大。

  

  孟宴臣逐渐长成了一个长身玉立的翩翩少年。而许沁也变得开朗了不少,在我们面前开始敢说敢笑。再加上一个总是爱插科打诨的肖亦骁。我们四个人也神奇总是能在一所学校里,居然没怎么经历过分离。

  

  虽然付闻樱对孟宴臣和许沁依旧管教严苛,他们两人也常会觉得喘不过气。但是由于付闻樱对我莫名其妙的信任,我经常背着她为他们兄妹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。因此他俩的在感觉压抑的时候,好歹能喘口气。

  

  随着年龄的增长,我也有了一个小秘密。

  

  随着青春期荷尔蒙的分泌,我好像对在身边一起长大的孟宴臣有了一点不可言说的好感。

  

  虽然,只是一点点。

  

  就这样,我们几个也到了上高中的年龄。那一年我和孟宴臣高三,许沁高一。

  

  省质检之后的晚自习,我感觉压力大得喘不过气,同值班的老师说了一声之后,就拉着同班的孟宴臣一起去天台吹风。

 

  路上正好碰到了出来装水的许沁。于是也悄悄拉上了她,三个人肩并肩地迈上了天台。

  

  我靠在天台的围栏上,探出头看着远处燕城的夜景,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。

  

  许沁拿着水杯担忧地看着我:“丛霁姐,最近很累吗?”

  

  我蔫蔫地趴着,将头埋在手臂里,闷闷地应了一声:“嗯,累……”

  

  孟宴臣站在我身边,没有说话,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抬手顺着我头发的方向顺毛。

  

  他们对我现在疲惫且痛苦的处境束手无策。他们知道我最近一直很辛苦,既要忙着和老师学习摄影专业艺考的知识,又要忙着准备文化课的考试。

  

  我在臂弯里吐出几口浊气,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直起身子偏头看向两人,又是往日的笑意盈盈:“别担心,这都是小事。没有什么能打倒我的。我知道我想要什么,未来想要从事什么职业,过什么样的生活,成为什么样的人,我有我的梦想。这些都是我达成目标的路上必须要做的事情,我一定会坚持下去。”

  

  语毕,我转头看着天上闪烁的星辰,问身边的两人:“你们未来想要做什么呢?”

  

  孟宴臣深深地凝视着我对未来充满信心的侧脸,突然很想问一句:“这么多年你的未来里,有我吗?”

  

  可最终他只是沉默着。

  

  许沁则是犹豫了片刻,然后老实地开口回答:“不知道,纵使我有什么想做的,妈妈也不会同意的。”

  

  我转头拍了拍许沁的肩膀:“沁沁,你应该想清楚自己未来想做什么,听一听你自己心里的声音。一个好的理想,会让你走向更好的地方。”我顿了顿,接着说,“你妈妈不同意,你就去实现给她看,努力提升自己,让她认可你的努力,只要你好变得更好了,你妈妈会为你感到开心的。”

  

  或许是我的心灵鸡汤给了许沁什么启发,许沁低头握着手中的水瓶想了很久,最终她上前抱了抱我,语气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:“姐姐,谢谢你!我明白了。”

  

  我拉过许沁的手,看着孟宴臣沉默地侧脸,犹豫了片刻,也拉过了他的手,非常中二地将双手高举起来,对着远方高呼:“未来万万岁!”

  

  

  

  

  我和孟宴臣在校门口等着因为值日晚了些出来的许沁。

  

  孟宴臣一手抱着我厚厚的摄影参考书,一手拎着我刚刚在门口小卖部买的一些文具。双手都被占用的他,连快要掉下鼻梁都眼镜都没法扶一下,无奈他只好叫我帮忙:“丛霁,帮我扶一下眼镜,要掉了。”

  

  我收回对学校望穿秋水的眼神,抬手帮孟宴臣整理了一下他摇摇欲落的眼镜。

  

  周围路过的学生看着我们两个a中风云人物的“亲密互动”,全都在一步三回头地吃瓜。

  

  我则是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眼神,看了看腕表上分针一下又一下地跳动,不由得有些担心:“沁沁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出来?”

  

  孟宴臣也皱着眉头:“按道理来说,这已经超过她平时值日的时间了。”

  

  就在两人准备去许沁的班上找她的时候,许沁这才脸色难看地快步从学校走出。

  

  “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孟宴臣看着许沁询问道。

  

  许沁难得露出一副生无可恋,不愿回想且一言难尽的表情:“不小心碰上了班上一个脑子好像有点问题的男生,耽误了一点时间。”

  

  我敏感的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:脑子有问题的男生?

  

  我和孟宴臣对视了一眼,果不其然,我看到了他眼中的恼怒。

  

  孟宴臣语气森冷:“他欺负你了?”

  

  许沁摇了摇头,表示否定:“没有,就是最近他老在我眼前乱晃,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,打扰到我学习了。”

  

  眼看着孟宴臣像是摘掉了平日里斯文的面具,马上要冲进学校找那个男生打架的样子,我顿时也顾不上别的了,连忙抱住了他:“别激动,别激动,我们不要用暴力解决问题。明天叫上肖亦骁,我们三个去找那个男生聊聊。”

  

  孟宴臣被我抱住的时候僵立在了原地,好像一直被顺了毛的大金毛,默默地把怒气平息了下去,最终只闷闷地应了声:“好。”

  

  第二天,我们三个成功在走廊上拦截了目标人物——宋焰。

  

  在学校偏僻的花园里,我们四个坐在了石桌的四张椅子上对峙着。

  

  我清了清嗓子,率先开了口:“你就是传说中最近一直打扰我们沁沁的宋焰同学吧。”

 

  宋焰懒洋洋像是没有骨头地靠在桌子上:“是我又怎样?你谁啊?”

  

  我露出了一抹微笑,礼貌地自我介绍:“我们是许沁的哥哥姐姐,听说最近你一直很关注我们沁沁,已经有点打扰到她的学习生活了,所以来找你聊聊人生。”

  

  孟宴臣坐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,只是眼神阴森森地盯着宋焰。

  

  肖亦骁也乐呵呵地和宋焰打太极:“是啊哥们,你说说你对人家小姑娘有意思也别骚扰人家啊,这多打扰人家学习啊。”

  

  我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肖亦骁的话。

  

  而对面的宋焰则不服气地直起身,声音逐渐放大:“我什么时候骚扰她了,我只是想多了解了解她,和她说说话!”

  

  我淡笑着摇了摇头:“宋同学,你不明白。沁沁现在想要的是好好学习,她有自己的理想,有自己的目标,也想要去达成,所以她拼尽全力。你现在对她的好奇,会让她很苦恼的。”

  

  “我有去了解过你,听说你平时经常旷课打架。当然这是你自己的选择,我们无权置喙。但是你现在和沁沁的目标完全不一样,高考就是一个分水岭,如果你真的让沁沁和你在一起了,未来你们面临的矛盾只会越来越大。”

  

  “喜欢一个人是让自己变得越来越好,能够和对方面对未来的风雨。宋同学,你现在还没办法做到。”

  

  “如果你真的喜欢沁沁,就想办法和她一起变得更好吧,那个时候你站在她面前,让她认识全新的你不是更好吗?”

  

  我说完了长长的一大段话,最后一句话为这场谈话做下总结:“言尽于此,如果有冒犯的地方,还请你多多见谅。”

  

  说完我拉起似乎有些出神的孟宴臣和对我投来崇拜的眼神的肖亦骁,转头就跑。边走还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,第一次扮演封建邪恶大家长的形象,还有点不太适应。

  

  三人走后,只留下宋焰一个人,坐在大树的阴影里,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
  

  不过自那次谈话之后,我们再也没有听到过关于宋焰打扰许沁的只言片语。

  

  

  

  高三的下半个学期,妈妈带着我去拜访了她大学时的导师,一位毕业于世界顶级美术学院的老教授。

  

  教授夸赞了我在摄影方面的天赋,推荐我可以申请美国耶鲁大学的摄影学专业,那里更适合我。

  

  妈妈和爸爸一向尊重我的意见,认为这件事情应该由我自己来决定。

  

  我只是犹豫了片刻,最终还是毅然决定申请这所大学。

  

  虽然国内有我舍不得分开的亲人和朋友。

  

  还有孟宴臣。

  

  我先把这个决定告诉了许沁和肖亦骁,他们都很支持我的决定,只是对于将要到来的离别表示伤感。同时,他们也不约而同的提起了一个人,欲言又止。

  

  我知道他们的意思,所以我请求他们先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孟宴臣,我需要时间考虑一下该如何告诉他这件事。

  

  可事情终究没有按照我设想的方向发展,孟宴臣最终还是在我开口之前知道了我要出国这件事。

  

  他不顾付闻樱的训斥,冲进我家拉着我就开始向外狂奔。我感觉风声在我们的耳边肆意的呼啸着,吹的我的耳膜有些发疼。

  

  最终我们两个人气喘吁吁地停在了护城河边。

  

  孟宴臣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,将我紧紧地搂进怀里,力气大的让我心惊。

  

  他好像用尽了一身的力气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,语气沉沉的,却让我的心跳开始逐渐失控。

  

  “丛霁,我喜欢你很久了,但是这么多年,你的未来里是不是从来都没有过我?”

  

  我用力地呼吸着,安抚着自己失序的心跳,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很久,久到孟宴臣逐渐松开了报紧我的手。

  

  我用力的回抱住他,第一次在他面前流泪:“我也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
  

  说完我顿了顿,接着道:“可是我的心可以永远喜欢你,但是我的脚步却永远没办法因为喜欢你而停留。但是让你在原地等着我实在是对你太不公平了。”(PS:这句话化用的是《琅琊榜之风起长林》林溪的话。)

  

  孟宴臣回抱住我,摇了摇头:“你喜欢我我很开心。我不会留在原地等着,我会和你并肩一起往前走。”

  

  他松开手,为我擦了擦眼泪,认真凝视着我的眼睛:“只要我们一直在一起。”

  

  我心中震动,我从来没想过他会说出这些话。过了良久,我才重新将头埋进孟宴臣的怀里,点了点头:“好。”

  

  

  我们两个回到家之后,孟宴臣自然是遭受到了付闻樱严厉地惩罚。但是碍于我的情面,她最终还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,双方家长都默认了我们两个人交往。

  

  我和孟宴臣都没有参加高考,我们两个人同时成功申请了美国的大学。我在康涅狄格州学习摄影,他在纽约州攻读管理学学位,我们两个只隔着两个小时的车程,只要想念对方,随时都能见面。

  

  在这几年里我一直忙的头昏脑涨,最严重的一次,为了拍摄,淋了一夜的大雨,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发烧烧得不省人事。

  

  孟宴臣打不通我的电话,连夜开车赶到了我家,看着烧得满脸通红的我,又是生气又是心疼。最后把我送进了医院,在病床边不眠不休地守了我好几天。

  

  我转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,我看着守在我床边一脸憔悴的孟宴臣,心疼又自责。

  

  最后孟宴臣每周没课的时候都要开车过来和我待在一块儿,避免我照顾不好自己,一手的好厨艺也是自那时候起练出来的。

  

  我俩在美利坚艰苦求学的时候,许沁也不负众望的考上了国内的顶尖学府Q大。最终她没有选择付闻樱为她选择的金融专业,而是第一次违背了付闻樱的指令,选择了雕塑专业。

  

  虽然付闻樱对此失望且生气,但是木已成舟,还是只能由着许沁的选择。

  

  当然许沁也没有辜负自己,凭借实力斩获了各大奖项,成为了艺术届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,向付闻樱狠狠地证明了自己。

  

  在许沁读大学期间,我还听说了宋焰发愤图强奋起学习的传说。据说当年第一次高考的时候,他的成绩不算理想,他最终还是选择复读了一年,终于考上了许沁学校附近一所不错的军校。听说最近他重新出现在许沁的面前,据肖亦骁传言传言两人最近关系不错,经常约饭。

  

  四年后我和孟宴臣双双毕业回国。

  

  机场里,在完成了一系列欢迎拥抱的流程之后,我俩果然不负众望的——

 

  被催婚了。

  

  孟宴臣眼含笑意地看着我,却是很认真地再回复着付闻樱和我妈妈的催婚:“等霁霁愿意,我随时准备求婚。”

  

  我卖着关子,故意停顿了很久,最后眼含笑意的看着孟宴臣:“待我长发及腰,我们就结婚吧,我要梳最好看的头发,做最好看的新娘。”

  

  “孟宴臣,你要好好养我。”

  

  

  

  end  

评论(17)

热度(324)

  1. 共30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